第073章 第 7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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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3章 第 73 章
【第73章】
皇後看向皇上, 抿唇道：“如此……只怕是要請青苓也過來一趟。”
晏識聿將視線微不可察的從阮筠的身上收回，說：“皇後做主便是。”
孟貴人緊緊盯著皇上，自然能發現皇上的種種的眸光, 在聽見皇上對皇後的話時，更是氣得眼尾都發紅。
若不是有皇後這個老婦，當年的皇後之位，本該是她的！
現如今在皇上身側的人,也會是她！
孟貴人眼眶紅了一大片，從前皇上最寵愛她, 每次她有任何的不對, 她使些小性子皇上都會來她的宮中，但上次皇上的態度, 卻變了。
就在孟貴人還是傷懷的時候，阮筠已經隱隱察覺出不對來。
問著紀嬪說：“你前兩日同我說杜選侍不對, 怎得皇後娘娘沒有發現？”
杏眸微瞇, 阮筠滿臉都是疑惑。
紀嬪很好的掩蓋過去，說：“皇後娘娘統管六宮事務，大抵是底下的人也不便打擾皇後娘娘。”
阮筠若有所思點頭, 看著模樣倒像是信了。
則欽派人匆匆趕到妙染居, 在偏殿耳房中，看見眼前的一幕，臉色瞬間陰沈下來。
隨著則欽一道來的皇後宮中的人，更是害怕的朝後退了幾步，害怕地問道：“則欽公公……這……”
則欽掩住口鼻, 皺眉說：“你們將屍身擡走, 記住，一定要守好！”
太監們都心驚膽戰地點頭, 絲毫不敢朝那具屍身上看去。
則欽迅速回到鳳儀宮，跪地道：“皇上，皇後娘娘，奴才去的時候，青苓……已經死了。”
這話在妃嬪中激起了千層浪，眾人都下意識的朝後坐些，用帕子掩唇，阮筠小臉之上的疑惑更甚。
紀嬪平靜無波地坐在原處，阮筠怕紀嬪害怕還想安慰她，卻發現紀嬪比她還要淡定。
察覺到阮筠的視線，紀嬪身子朝阮筠那處靠些，反倒是安慰阮筠，說：“我無事的，縈姐姐別擔心。”
阮筠心中隱隱不定，覆又想到紀嬪從前遭遇的事情，倒是也有幾分能理解。
皇後的手猛然拍在圈椅上，語氣中嚴肅一些，“怎麽回事？”
則欽不敢隱瞞，說：“奴才去時，青苓面目全非，額頭上有撞擊的模樣，大抵是自個先用燭火毀了臉，才自盡的。”
這樣慘烈的死法，聽得有幾位妃嬪止不住作嘔。
皇後本想開口，可唇瓣微張間似乎想到些什麽，卻又突然轉了話風，說：“青苓死得蹊蹺，若是她將杜選侍放出去，又自個做了這樣的事，也不是沒有可能，如今能作證的人沒了，若再查下去，此時還在行宮，只怕鬧得人心惶惶，臣子們也有諸多言論，臣妾想，既然杜選侍現在這樣，不如，直接說杜選侍瘋了。”
所有的事，正常人做不出，瘋子可是做得出。
青苓是如何死的不重要，要緊的是皇家顏面，是二皇子如今的母親，就是賢妃，不會是旁人。
晏識聿睨眼皇後，將白玉扳指轉了一圈，模樣懶散道：“皇後看著辦。”
站起身徑直離開斕暉殿，阮筠心中的那抹疑雲終於是解開了。
皇後恢覆往日的溫柔，端莊威儀，道：“此事就這麽結束，本宮不想再聽到任何的傳言，若日後宮中還有這樣的流言，本宮定不輕饒！”
妃嬪起身聽訓，眾人齊聲說：“謹遵皇後娘娘教誨。”
皇後揮手讓眾人都散了，皇上不在此處，妃嬪們都爭先恐後地出去，想著若能在何處見到皇上也是極好的。
阮筠先一步出了斕暉殿，映凝輕聲問，“娘娘昨夜沒睡好，要不要回宮再睡一會兒？”
可阮筠卻搖頭，見紀嬪出來後，刻意板著臉。
紀嬪一眼就見到站在花壇旁的阮筠，走過去，想要握住阮筠的手，但是卻被阮筠給避開，紀嬪的手在空中頓住，而後道：“太陽大，斕暉殿離凝芳塢極近，縈姐姐不如去我那處坐坐？”
看見紀嬪的模樣，阮筠剛有的氣如今也消下去不少。
輕哼一聲轉過身上了儀仗，紀嬪也由倚翠扶著朝儀仗而去。
到了凝芳塢後，紀嬪吩咐說：“今日正好拿了些點心，姐姐先用些？”
阮筠用帕子掃過她手，嬌聲道：“你以為如此，就能將事情給揭過？”
沒好氣的瞪眼紀嬪，那裏頭卻沒多少的生氣，更多的是擔心，“這麽大的事你不同我說，難不成覺得我是傻子？”
紀嬪朝前些握住阮筠的手，說：“縈姐姐生我的氣了？”
阮筠終究是沒將紀嬪的手甩開，說：“你自個心中這麽有主意，還來同我說做什麽？莫不是皇上……”
能布下這麽一盤局，紀嬪一人怎能做到。
原先她要的就是杜選侍將從前傷害她的事加倍還回來，如今也算是杜選侍自個的報應。
就是皇上那邊，也不知是何時知道她給杜選侍下了苦寒茶的事。
紀嬪搖頭，“這事兇險，皇上也是擔心縈姐姐，才不許我和縈姐姐說的。”
“縈姐姐別惱了。”
說著，紀嬪將眼前的糕點朝阮筠那推了一些，阮筠拿一塊後，紀嬪的笑意才又舒展開。
阮筠只用了一口，聽絮尋了過來，“娘娘，皇上在朔含閣等了許久了。”
紀嬪笑意又大了一些，“姐姐快些回去吧，不然皇上要斥責妹妹了。”
阮筠嗔了聽絮一眼，抿唇說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紀嬪隨著阮筠一道站起身，臉上的笑意比最開始還盛，阮筠朝前走了一步，又回身看向紀嬪，柔荑拉住紀嬪細瘦的皓腕，低聲問她，“你……從前不願承寵，如今可願意了？”
紀嬪沒有回答阮筠的話，只說：“順其自然便好。”
阮筠倒是心中微微放心下來不少，紀嬪如今比從前要松動許多，總歸是件好事。
看著阮筠離開，紀嬪又坐回軟榻上，只是笑意都已經散去，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問倚翠，“她人呢？”
倚翠附在紀嬪的耳旁道：“人在偏殿。”
紀嬪點頭，說：“將她帶來，仔細些。”
倚翠直起身，看著殿內侍候的人道：“小主想歇一會兒，你們都下去，別吵著小主。”
宮人們退出內殿，倚翠看了一眼後扶著紀嬪去到屏風後，這才去到偏殿，見人已經戴上面紗，說：“小主要見你，你隨我來。”
兩人一前一後進到內殿，紀嬪擡頭看去，青苓紅著眼將自個臉上的面紗揭下，說：“奴婢多謝小主大恩。”
紀嬪慢慢將護甲摘下，又卸掉頭上的釵環，說：“你是個聰明人，本主願意幫你也是因為你事情辦得好，只是……不該說的話，本主此生都不願聽到，不然，不管你和你的家人去到何處，本主都能將你們找出來。”
青苓連忙磕頭，俯身之時，袖中的玉鐲貼在她的身上，她哽咽道：“小主放心，奴婢定然守口如瓶，此生都會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裏。”
紀嬪看向銅鏡中的青苓，滿意的勾唇淺笑，“瓊苑門有輛馬車，你父母還有妹妹都在上面。”
倚翠將手中的包裹遞給青苓，“這裏頭有五百兩銀票，夠你們一家過後半輩子，路引也全都在裏頭，你只消記住，出了宮，你就不是平陽侯府的家生子，只是一名普通做香料生意商販的女兒。”
青苓接過倚翠手中的包裹，道：“多謝小主，小主大恩，奴婢此生沒齒難忘。”
倚翠將青苓扶起後送她走出內殿，等到再回去的時候，紀嬪已經在妝臺前梳著滿頭的青絲。
見倚翠進來，紀嬪問她，“我吩咐你辦的事，可尋到了？”
倚翠點頭，將袖口中的一張紙遞給紀嬪，“是民間的一個方子，據說藥性極強，用後極有可能抵抗不住。”
紀嬪掃了一眼，就命倚翠放了起來，“本主將方子遞到她的面前，要如何選，那便是她的事了。”
……
阮筠進到朔含閣內殿，卻並未在裏頭見到皇上的人影。
剛想出聲卻聽見浴室中傳來簌簌水聲。
心下疑惑阮筠卻還是進到浴室中，誰知瞧見的便是皇上裸露在外的背脊，僨張有力的臂膀搭在桶邊，因得是白日阮筠倒是更能清晰看到，晚上時，偶爾會摸到的疤痕。
她走上前，拿起旁邊的錦帕，卻並未有旁的動作，而是將指尖貼上皇上的臂膀，“皇上怎得這會沐浴，難不成是做了什麽？”
阮筠哼哼兩聲，晏識聿坐著都能被她一張小嘴氣得半死，“仗著朕寵你，什麽話都敢說！”
阮筠嘟囔一句，“皇上與臣妾在一處，可不就只是因為一件事才會沐浴，皇上可不許怪臣妾多想。”
晏識聿突然從浴桶中站起，阮筠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，便見杏眸前閃過一物。
登時柔荑捂在眼上，顧不上旁的就直接跑了出去。
晏識聿不緊不慢自個動手將身上的水珠擦幹，看見阮筠慌不擇路丟在地上的錦帕，無聲勾唇。
阮筠灌了好幾口涼茶，才將臉上的燥熱給壓了下去。
見到皇上出來，語調幽咽，“皇上真是個壞心眼。”
晏識聿黑眸攫住阮筠，“朕的縈充容，如此害羞？”
阮筠不說話了，扭著身子轉了過去。
晏識聿輕笑一聲，“成了，朕帶你去騎馬。”
阮筠驚喜地看向皇上，瞬間又將臉給垮了下來，“臣妾從未騎過馬，內侍省也沒給臣妾準備過騎裝，皇上就是吊起臣妾的胃口，又讓臣妾沒辦法去。”
晏識聿用手指勾著阮筠的烏發，看她發絲在指尖纏繞，散漫道：
“筱筱答應朕個事情，朕就帶筱筱去，可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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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73章】
皇後看向皇上, 抿唇道：“如此……只怕是要請青苓也過來一趟。”
晏識聿將視線微不可察的從阮筠的身上收回，說：“皇後做主便是。”
孟貴人緊緊盯著皇上，自然能發現皇上的種種的眸光, 在聽見皇上對皇後的話時，更是氣得眼尾都發紅。
若不是有皇後這個老婦，當年的皇後之位，本該是她的！
現如今在皇上身側的人,也會是她！
孟貴人眼眶紅了一大片，從前皇上最寵愛她, 每次她有任何的不對, 她使些小性子皇上都會來她的宮中，但上次皇上的態度, 卻變了。
就在孟貴人還是傷懷的時候，阮筠已經隱隱察覺出不對來。
問著紀嬪說：“你前兩日同我說杜選侍不對, 怎得皇後娘娘沒有發現？”
杏眸微瞇, 阮筠滿臉都是疑惑。
紀嬪很好的掩蓋過去，說：“皇後娘娘統管六宮事務，大抵是底下的人也不便打擾皇後娘娘。”
阮筠若有所思點頭, 看著模樣倒像是信了。
則欽派人匆匆趕到妙染居, 在偏殿耳房中，看見眼前的一幕，臉色瞬間陰沈下來。
隨著則欽一道來的皇後宮中的人，更是害怕的朝後退了幾步，害怕地問道：“則欽公公……這……”
則欽掩住口鼻, 皺眉說：“你們將屍身擡走, 記住，一定要守好！”
太監們都心驚膽戰地點頭, 絲毫不敢朝那具屍身上看去。
則欽迅速回到鳳儀宮，跪地道：“皇上，皇後娘娘，奴才去的時候，青苓……已經死了。”
這話在妃嬪中激起了千層浪，眾人都下意識的朝後坐些，用帕子掩唇，阮筠小臉之上的疑惑更甚。
紀嬪平靜無波地坐在原處，阮筠怕紀嬪害怕還想安慰她，卻發現紀嬪比她還要淡定。
察覺到阮筠的視線，紀嬪身子朝阮筠那處靠些，反倒是安慰阮筠，說：“我無事的，縈姐姐別擔心。”
阮筠心中隱隱不定，覆又想到紀嬪從前遭遇的事情，倒是也有幾分能理解。
皇後的手猛然拍在圈椅上，語氣中嚴肅一些，“怎麽回事？”
則欽不敢隱瞞，說：“奴才去時，青苓面目全非，額頭上有撞擊的模樣，大抵是自個先用燭火毀了臉，才自盡的。”
這樣慘烈的死法，聽得有幾位妃嬪止不住作嘔。
皇後本想開口，可唇瓣微張間似乎想到些什麽，卻又突然轉了話風，說：“青苓死得蹊蹺，若是她將杜選侍放出去，又自個做了這樣的事，也不是沒有可能，如今能作證的人沒了，若再查下去，此時還在行宮，只怕鬧得人心惶惶，臣子們也有諸多言論，臣妾想，既然杜選侍現在這樣，不如，直接說杜選侍瘋了。”
所有的事，正常人做不出，瘋子可是做得出。
青苓是如何死的不重要，要緊的是皇家顏面，是二皇子如今的母親，就是賢妃，不會是旁人。
晏識聿睨眼皇後，將白玉扳指轉了一圈，模樣懶散道：“皇後看著辦。”
站起身徑直離開斕暉殿，阮筠心中的那抹疑雲終於是解開了。
皇後恢覆往日的溫柔，端莊威儀，道：“此事就這麽結束，本宮不想再聽到任何的傳言，若日後宮中還有這樣的流言，本宮定不輕饒！”
妃嬪起身聽訓，眾人齊聲說：“謹遵皇後娘娘教誨。”
皇後揮手讓眾人都散了，皇上不在此處，妃嬪們都爭先恐後地出去，想著若能在何處見到皇上也是極好的。
阮筠先一步出了斕暉殿，映凝輕聲問，“娘娘昨夜沒睡好，要不要回宮再睡一會兒？”
可阮筠卻搖頭，見紀嬪出來後，刻意板著臉。
紀嬪一眼就見到站在花壇旁的阮筠，走過去，想要握住阮筠的手，但是卻被阮筠給避開，紀嬪的手在空中頓住，而後道：“太陽大，斕暉殿離凝芳塢極近，縈姐姐不如去我那處坐坐？”
看見紀嬪的模樣，阮筠剛有的氣如今也消下去不少。
輕哼一聲轉過身上了儀仗，紀嬪也由倚翠扶著朝儀仗而去。
到了凝芳塢後，紀嬪吩咐說：“今日正好拿了些點心，姐姐先用些？”
阮筠用帕子掃過她手，嬌聲道：“你以為如此，就能將事情給揭過？”
沒好氣的瞪眼紀嬪，那裏頭卻沒多少的生氣，更多的是擔心，“這麽大的事你不同我說，難不成覺得我是傻子？”
紀嬪朝前些握住阮筠的手，說：“縈姐姐生我的氣了？”
阮筠終究是沒將紀嬪的手甩開，說：“你自個心中這麽有主意，還來同我說做什麽？莫不是皇上……”
能布下這麽一盤局，紀嬪一人怎能做到。
原先她要的就是杜選侍將從前傷害她的事加倍還回來，如今也算是杜選侍自個的報應。
就是皇上那邊，也不知是何時知道她給杜選侍下了苦寒茶的事。
紀嬪搖頭，“這事兇險，皇上也是擔心縈姐姐，才不許我和縈姐姐說的。”
“縈姐姐別惱了。”
說著，紀嬪將眼前的糕點朝阮筠那推了一些，阮筠拿一塊後，紀嬪的笑意才又舒展開。
阮筠只用了一口，聽絮尋了過來，“娘娘，皇上在朔含閣等了許久了。”
紀嬪笑意又大了一些，“姐姐快些回去吧，不然皇上要斥責妹妹了。”
阮筠嗔了聽絮一眼，抿唇說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紀嬪隨著阮筠一道站起身，臉上的笑意比最開始還盛，阮筠朝前走了一步，又回身看向紀嬪，柔荑拉住紀嬪細瘦的皓腕，低聲問她，“你……從前不願承寵，如今可願意了？”
紀嬪沒有回答阮筠的話，只說：“順其自然便好。”
阮筠倒是心中微微放心下來不少，紀嬪如今比從前要松動許多，總歸是件好事。
看著阮筠離開，紀嬪又坐回軟榻上，只是笑意都已經散去，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問倚翠，“她人呢？”
倚翠附在紀嬪的耳旁道：“人在偏殿。”
紀嬪點頭，說：“將她帶來，仔細些。”
倚翠直起身，看著殿內侍候的人道：“小主想歇一會兒，你們都下去，別吵著小主。”
宮人們退出內殿，倚翠看了一眼後扶著紀嬪去到屏風後，這才去到偏殿，見人已經戴上面紗，說：“小主要見你，你隨我來。”
兩人一前一後進到內殿，紀嬪擡頭看去，青苓紅著眼將自個臉上的面紗揭下，說：“奴婢多謝小主大恩。”
紀嬪慢慢將護甲摘下，又卸掉頭上的釵環，說：“你是個聰明人，本主願意幫你也是因為你事情辦得好，只是……不該說的話，本主此生都不願聽到，不然，不管你和你的家人去到何處，本主都能將你們找出來。”
青苓連忙磕頭，俯身之時，袖中的玉鐲貼在她的身上，她哽咽道：“小主放心，奴婢定然守口如瓶，此生都會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裏。”
紀嬪看向銅鏡中的青苓，滿意的勾唇淺笑，“瓊苑門有輛馬車，你父母還有妹妹都在上面。”
倚翠將手中的包裹遞給青苓，“這裏頭有五百兩銀票，夠你們一家過後半輩子，路引也全都在裏頭，你只消記住，出了宮，你就不是平陽侯府的家生子，只是一名普通做香料生意商販的女兒。”
青苓接過倚翠手中的包裹，道：“多謝小主，小主大恩，奴婢此生沒齒難忘。”
倚翠將青苓扶起後送她走出內殿，等到再回去的時候，紀嬪已經在妝臺前梳著滿頭的青絲。
見倚翠進來，紀嬪問她，“我吩咐你辦的事，可尋到了？”
倚翠點頭，將袖口中的一張紙遞給紀嬪，“是民間的一個方子，據說藥性極強，用後極有可能抵抗不住。”
紀嬪掃了一眼，就命倚翠放了起來，“本主將方子遞到她的面前，要如何選，那便是她的事了。”
……
阮筠進到朔含閣內殿，卻並未在裏頭見到皇上的人影。
剛想出聲卻聽見浴室中傳來簌簌水聲。
心下疑惑阮筠卻還是進到浴室中，誰知瞧見的便是皇上裸露在外的背脊，僨張有力的臂膀搭在桶邊，因得是白日阮筠倒是更能清晰看到，晚上時，偶爾會摸到的疤痕。
她走上前，拿起旁邊的錦帕，卻並未有旁的動作，而是將指尖貼上皇上的臂膀，“皇上怎得這會沐浴，難不成是做了什麽？”
阮筠哼哼兩聲，晏識聿坐著都能被她一張小嘴氣得半死，“仗著朕寵你，什麽話都敢說！”
阮筠嘟囔一句，“皇上與臣妾在一處，可不就只是因為一件事才會沐浴，皇上可不許怪臣妾多想。”
晏識聿突然從浴桶中站起，阮筠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，便見杏眸前閃過一物。
登時柔荑捂在眼上，顧不上旁的就直接跑了出去。
晏識聿不緊不慢自個動手將身上的水珠擦幹，看見阮筠慌不擇路丟在地上的錦帕，無聲勾唇。
阮筠灌了好幾口涼茶，才將臉上的燥熱給壓了下去。
見到皇上出來，語調幽咽，“皇上真是個壞心眼。”
晏識聿黑眸攫住阮筠，“朕的縈充容，如此害羞？”
阮筠不說話了，扭著身子轉了過去。
晏識聿輕笑一聲，“成了，朕帶你去騎馬。”
阮筠驚喜地看向皇上，瞬間又將臉給垮了下來，“臣妾從未騎過馬，內侍省也沒給臣妾準備過騎裝，皇上就是吊起臣妾的胃口，又讓臣妾沒辦法去。”
晏識聿用手指勾著阮筠的烏發，看她發絲在指尖纏繞，散漫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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